“啧,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公孙勉笑着从袖口里摸出一厚沓花笺,五颜六色的什么样式都有。
“瞧瞧,这长安城里的贵女们,都在这儿了,快挑挑有没有入眼的?”
刚从里面抽出一个,还未打开,案上的连同手里的就全被陈祈扔进了火盆里。
“哎哎——”
公孙勉心疼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花笺是给她的呢。
“我说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好歹看完再烧嘛。”
陈祈不语,只撇去一个眼神,让她自行领会。
公孙勉向来嘴贫,每回不惹的陈祈发毛不罢休,这次也一样——
敲了敲桌子,撤走她手里的书简——
“方才我来时府门口有个红了眼的姑娘,又是你欠的情债吧,啧啧啧,你说说,你这张脸骗了多少傻姑娘的心呀~~~”
“你有事没有?!”
“有!当然有!”
公孙勉瞧着这家伙快要炸起的毛,急忙捋捋平——
“潇湘馆新来了批西域舞姬,我可一直等着你呢。”
“不去。”
“那怎么行,位置我都定好了!”
公孙勉凑到陈祈眼前,苦口婆心道——
“算我欠你一次,你陪我去。”
“不去。”
陈祈伸手便要去拿书简,旋即就被拦住了胳膊,抬眼望去,只见公孙勉满脸委屈的表情——
“我说你也太不讲情谊了,这些日子你在外面查案,我成日提醒吊胆,吃斋念佛为你祈福,多少日子没见过漂亮姑娘了?而且我都瘦了,你说这是不是你欠我的,该不该得补偿我?”
胡说八道插科打诨,公孙勉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印象里从认识这人开始,她就是这样,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什么都敢外往说,同她那张清心寡欲的脸,天差地别。
说来两人的相识也是传奇,陈祈当时还是监察御史,因查案重伤,为公孙勉意外所救,本以为她会就此要挟,却不想一来二去,竟成了知己,如今除了痴呆的祖父,知道自己身份的也只有她了。
“罢了罢了,我跟你去就是,莫要再吵了,你真是年岁越长话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