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梳滑过三下,林昭夕便忍不住出声,“可以了,之前玉枝梳顺过了。”
她微微侧头,还烫着的耳根不小心碰到了郑屹安微凉的手指。林昭夕有些慌不择路,“督公可是穿单薄了?”
“怕是没有。”
郑屹安语调里的忍笑太明显,林昭夕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蠢话,热气蔓延上了脸,让她都不敢对着镜子了。
考虑到已近晚间,郑屹安也未在头上做太多装饰,“头抬一点,看看如何?”
林昭夕抬眼一看,是齐整可爱的发型,简洁却不简单,也不扯着难受,“督公的手艺是跟谁学的,真好!”
“在宫里的篦头房学的。”
“那也给宫里的娘娘梳过头了?”
“我想想啊……”郑屹安故作思考,见林昭夕盯着他,笑里有几分打趣,“可惜篦头房专侍皇子女的,没机会伺候娘娘了。我还是头次给适龄女子梳头呢。”
林昭夕装作没听见他话里的挪揄,“那督公真是什么都会。”
“二十四监各个衙门我都做过活,但都学不到里子。”
“这么辛苦?”林昭夕对他的宫廷生活所知甚少。
郑屹安听到她的话、笑里有些满足,但也不愿她蹙眉,“也有好玩的衙门,比如猫儿房之类的,专给圣上养猫主子。”
“真好,猫多可爱。”林昭夕察觉偏了题,连忙问起今天的事情,“今天听徐千户说什么物归原主……你今日抬来的东西,莫非都是侯府出去的?”
郑屹安点点头,“不错,猜对了。”
林昭夕叹了口气,“可终究是大排场了。林侯爷是不可能再给我出嫁妆的,我之前给了你十万两,麻烦你用那些银子采办些。”
“没有排场就没有,我不在意。更何况这不又给侯府加点谈资?”
“不行!”林昭夕立刻反对,“你都准备这么好,我怎么能让你丢了面子呢!”
“我的面子不算什么,主要是怕你多思,又说什么排场太放肆、京中流言不利之类的。”
林昭夕开始思考之前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谨慎了,“我不会的……你不是说想借此开心一场吗,既然要办好,随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