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雉点了下头,转身向另一辆雪地车跑去。
下一秒,木门瞬间破开,挥舞着斧头的男人冲了出来,眼看即将扑到他面前——
傀鹤猛踩油门,一下将男人撞飞了出去,随后大打方向盘,飞雪四溅,轮胎发出刺啦的长响,闻璐璐趁机打开车门,带着戚淮安一起撞了进来。
闻璐璐还没坐稳:“赶快走!”
“知道!”
傀鹤边说边不停地踩油门,可轮胎似乎陷进了雪里,无论引擎怎么轰隆隆的努力依旧一动不动。
说话期间,男人从他们车头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双目圆瞪、满是鲜血的人头,他朝他们走,边走边发出尖锐诡异的女声:“别走啊,让我看看你,让我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雪地车颠了下,能动了!
傀鹤猛打方向盘,雪地车迅速一百八十度大转向,在那一瞬间,他摇下车窗朝男人竖了个中指,真情实感地喊:“爸爸不跟你睡了!”
随后,尾管咆哮,引擎剧烈轰鸣,两辆雪地车扬长而去,甩了男人一脸的雪。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异常沉默,开了大概三十分钟,傀鹤实在有点撑不住,于是换戚淮安来开车。
坐上后座后,一只带着蓝色发绳的手从前面伸了过来:“巧克力要吗?”
傀鹤对上闻璐璐的视线,摇了下头,侧着身看向窗外。
此时依旧是深夜,万籁俱寂,车灯穿透前方暗沉的浓雾,车胎碾过雪地,留下长长的车辙。
不知不觉间,他闭上了眼,思维似乎坠入了一个如同深海般,温暖而虚无的地方。
“……他很聪明,但害怕光和声音,还抗拒别人靠近他,”女人断断续续地说,“如果太亮或者太吵,他就会有应激反应,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医生温和地安抚她:“我明白,夫人,正如同我之前说的一样,他需要循序渐进的脱敏治疗……”
“不,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紧接着男人说道,“我的儿子不需要那些东西,如果他怕光,就要让他多去外面,如果他怕声音,就要让他多听……无论如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