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乾津听着都心梗。
岳长风道:“当时汇勉斋聚会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都看不过去,一齐在背后吐槽梁辉他爹。但梁辉愣是一句重话都不说。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相当拎得清。他爹控制欲爆棚,管教方法也比较奇葩。但给金融大学的十亿说投就投,梁辉家里那些珍奇动植物也是眼睛不眨买回来。有很多获得资源的富二代成了白眼狼,觉得父母稍微管制约束着就要死要活的。一点脑筋都不动——给你那么多钱和资源,难道还要像个奴仆似的讨好照顾顺从你?”
范乾津知道梁辉的赎罪亏欠心态,也想到梁辉说父亲从小锻炼他,提的要求都是要他大概死去活来才做得到——那或许就是一种隐性资产的评估。只有这一个儿子,没法在竞争中选人,唯有如此磨砺。
岳长风又道:“梁辉社交能力强,我有时觉得他在陌生人面前,比在熟人面前更放松自在。那恐怕就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身边最亲近的人,最会苛责严厉地对待他。道德方面我不评估。那时候我就觉得,这样的孩子,会是合适的合伙人——关系越密切,就越会上进、自省和警惕。所以我选了他。”
范乾津斟酌道:“可是后来,您又选中了我来代替梁辉。”
岳长风道:“既然我在汇勉斋,找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小范,那天说起老先生,你自称不熟。但我们比梁辉虚长那么多岁,有些事情甚至是亲历者,不需要去网上找蛛丝马迹。在梁辉拿着徽章欲盖弥彰试探询问的时候,不止我,还有几位老先生也猜到你了。老先生姓范,不姓陶。”
范乾津一愣,旋即道:“谢谢岳叔叔不计较我的隐瞒。”
岳长风略有些心疼道:“那天,我说你臆测老先生情况是不尊重,反倒是我信口开河。”
“不要紧的。”范乾津又道,“刚才岳叔叔还在说,中国有钱人太多,富二代不稀罕。就算我背靠一棵大树,它已经枯死了。您为什么……”
岳长风权衡片刻,云淡风轻:“你比梁辉细致谨慎。他身上优点缺点都太鲜明。我更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