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纪家是铸剑世家,因世代为君王铸剑而享有美誉, 忠君, 是刻在每一个纪家人脊梁之上引以为傲的文字,纪家的那一代家主是个脾气很倔的倔老头, 眼里头看不到旁的人家。
“当年的柳家, 鹤州柳, 名声并不好听, 虽是世家望族, 却曾投于叛军, 又拨乱反正之过而被视为墙头草,这段婚事,是他求来,也是我争取的,剑出无悔,我那时候是真的很高兴… …”
回忆起这一段过往来, 嘴角的笑容都还带着一丝夹着苦涩的蜜意,如香醇的茶, 无论多么香醇, 嚼起那叶来, 也只有苦与涩。
“谁能想到,柳家当年就有不臣之心,想要的是我纪家的铸剑术。”
纪墨听到这里很想默默举手,从孔师傅那里他知道铸剑师比想象中高端许多,绝对不是铁匠之流的,也就是说他们铸出来的剑每一把都有名号,如历史上的什么十大名剑之类的,这种剑,一把两把,又能对局面产生什么影响呢?
而且,铸剑术就算再厉害,铸造一把剑的时间也必然很长,柳家剑指王侯,不说等不等得了那么长时间,柳家想要的肯定不是去当一个为王侯铸剑的铸剑世家,那么,从纪家要来铸剑术给别人用,跟直接用纪家有什么不同呢?
这些问题显得有点儿深奥,纪墨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个五岁多的孩子,不好问,便只压在心底,默默听。
“忠君是纪家的骨,知道了柳家谋算,纪家自然不肯低头… …那一场火,把什么都烧没了,如今,又有几个人还记得纪家呢?”
纪姑姑说到末了,轻叹,满是怅然,她那时候听到消息已经晚了,跑回去便见得大火烧红了一方天空,想也没想就冲进去了,被人救出后就毁了容,太痛了,她不想活,是想死的,心中有恨,又不甘如此死了。
恶鬼一样躺了不知道多久,跟他吵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还是被救治了,就这样活下来了,活到了现在。
纪墨早就知道纪姑姑的性子是敢爱敢恨的,寥寥数语之中的爱恨情仇都被略过了,但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