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通城本就是为了给顾时养伤,现在顾时要动身,徐意便将租的宅子退了,带着李迢继续赶路。
他这次出门太久,一开始还收敛些,到了此时,已忍不住絮絮叨叨留在枕江小筑的爱妻幼子。
一面说他家娘子医术精湛厨艺也精湛,他已寄信回去,到家时必定叫李迢吃上此生难忘的接风宴;一面又说出来大半年,他那四岁小儿不晓得还记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老父,好在他出门前偷偷在那本草药小画本上画了自己的小人儿,儿子每日看画时都能一眼看见……
李迢被迫听了半日,终于忍不住问:“师父出门时怎么没带上师娘和……师兄?”
如按入门时间论序,李迢是该叫那位四岁的小郎君师兄。
徐意闻言便笑起来:“小叶不同我习武,他懂事起就对花花草草感兴趣,将来应该也是继承他娘亲衣钵。他叫徐苏叶,你也叫小叶就行。”说着,又叹了口气:“小孩子体质弱,我出门那会正着了凉生病呢,云安到太原路不好走,只能留在家里了。”
“太原?”李迢奇道。她知道正月那时徐意是从别处途径江宁,才在沈家小住,却不晓得徐意一开始的目的地是太原。太原、夔州、江宁正可连成一个三角,也不知道徐意是怎么又从太原绕到江宁的。
“嗯,去太原见个老朋友。”徐意轻描淡写道。
“太原梅家?”顾时也问。
成都府在夔州西边,他们从通城出发一路向西,还有一段路同行。顾时的伤虽未好,但也不是会随便动动就迸裂的程度了,他不愿坐马车,也骑了马,一路慢慢地走着。
顾绛的遗体在那天只是找个了隐蔽的地方埋好,第二天徐意又请人打了棺,暂且安葬在城郊墓区。从通城动身时,顾时将棺木起出,安置在车上,一起将灵柩带回剑扫。
“是,”徐意顿了顿,“君子剑梅子青,顾小友见过?”
顾时摇摇头:“不过久仰大名。”像是知道李迢在想什么,解释道:“不像许多先帝时期才出现的门派,太原梅家是前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