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应下,云娘又问:“跟着魏佑来的那些人呢?”
“都处理干净了。”女使道。
她便微微笑起来,赞许地说:“拦住魏俨寄来的信,做得不错。”
跟在她身旁的人含笑一礼:“为娘子分忧。”
她们步履匆匆地穿过庭院,很快到了宅门口,那里已备好了一匹马,正在夜色中轻轻地喷着响鼻。
女使问:“您马上就走?”
云娘一颔首,简单地道:“你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她翻身上马,兜帽之下,露出半张白玉般的面庞:“记住,没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
下首的人恭声应诺。她一扬鞭,马骑嘶鸣,转瞬便疾驰出去,在一片踏破夜色的马蹄声中,顷刻间消失了身影。
江陵府。
八方通衢之所,荆楚要冲之处,巴蜀湘粤,于此交汇相通。
在这个四方通达之地,无数势力潜藏在熙攘人潮中,化作难以觉察的暗影。
城中一处深宅之中,主屋明间里,一个女子静静地跽坐在正中,身前的小几上,一只红烛快要燃到尽头。
她一身利落的武袍,长发高束,一柄封在黑鞘中的刀,横卧在她的膝上。她抚着那把刀,挺拔的身形,也如刀一般锋利。
长夜将尽,天色渐渐亮起来,朦胧的晨光照进这件屋子,她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她眼睫微动,那脚步声轻盈而急促,转瞬间便到了门前。来者推开门扉,藏青色的披风兜帽下,露出一张莹润如玉的面庞。
云娘脚步匆匆地踏进屋子,径直往屏风后走去。很快,那里便响起水声,叫她的问话也变得模模糊糊。
“青山,这几日还顺利么?”她问。
从江陵到荆门,来回最少也需四日,要这么多天不叫人瞧出异样实属不易。好在她从数年前就一直在为此事准备,到这一日,方才有了八成把握。
谢青山向屏风看了一眼,伸手捻灭快要燃尽的红烛:“顺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