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徐雪轻忽然问。
觉舟连忙换了一个姿势，将自己压在沈扶秋的身边，怕徐雪轻从映在床幔上的重叠影子，看出床上躺着两个人。
声音也很委屈：
“先生，我困了，好想睡觉。你能不能先走？”
“好，”徐雪轻刚应下，却后悔似的，转了话头，“陛下，我看看你。”
觉舟只好再度坐起来，捏住床幔，将头探出去，“先生，怎么了？”
他刚才被轻薄后留下的痕迹还在。极其漂亮的一张脸，眉尖蹙着，唇瓣上的牙印消了，显得更像是刚被□□过。
……怎么自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徐雪轻苍白削瘦的指尖轻轻搭上了觉舟的额心，一道明黄色的纹路从两人相触的地方蔓延开。
温暖的触感也随之扩散。
“陛下今夜不会再做噩梦。”他说。
觉舟不明所以，下意识道谢：“多谢先生……先生今夜记得梦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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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轻早就习惯了他的甜言蜜语，没有反应。
轮椅被他轻轻转动，行向外面。
冬日里的京城时常下雪，徐雪轻转着轮椅离开寝殿，才发觉外面的雪已经两指深了。纵使有侍卫开道，走起来也极为麻烦。
以往觉舟都会注意到，让徐雪轻留下来的。
林高海追上来，抱着拂尘，弯下腰让自己和徐雪轻处于同一个高度：“国师大人，这外面雪大，您今夜留在养心殿休息吧？不然陛下知道您为了他在雪夜里来回奔波，可是要心疼的。”
林高海混迹深宫多年，早养成一张会说话的嘴巴，在言语中将觉舟描述得好喜欢徐雪轻——实际上，聪明点的，都能看出觉舟在把徐雪轻当消遣。哪有上一句还在说“只喜欢先生”，下一句就要纳妃广招后宫的。
明明是个天子了，还沾了一身纨绔的坏毛病。还好徐雪轻受了开国皇帝的恩泽，对陛下忠心耿耿。
“
不必。”徐雪轻摇头，转动轮椅向前。
他面前的雪面瞬息间融化成水，又凝固成冰，像一层镜子覆在厚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