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起手机出了画室,许丰阳对触屏手机用起来还不够熟练,可能是误触到了外放键,接通的一瞬间江宜清就清晰地听到赵承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急切,“教授,我听说我们学校有和m国艺术大学的交换生项目是不是,m国艺术大学一直是我的梦想,我特别特别想去,您把这个机会留给我可以吗?”
“不行,学校名额不多,一个给了老陆的学生,还有一个名额我给了小清。”许丰阳六十多岁,鬓发微微发白,但精神依旧矍铄,身体也很硬朗,讲话时声音中气十足,“你不符合条件。”
“我怎么就不符合条件了,为什么您总是要偏心那个姓江的?!”赵承越被许丰阳的这句话刺激到,声音变得尖锐,连日来积压在内心的愤懑和不满在这一瞬间爆发,“挂到图书馆作展示用的油画您要让江宜清来画,现在去出国留学的交换生名额您也要给江宜清,我和他都是您的学生,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太不公平了吗?”
“我知道您在艺术上面的造诣很高,也曾经获得过很多杰出的荣誉,但是既然在学校里,您就是一位老师,作为一名老师连最基本的对学生一视同仁都做不到,只是凭借自己主观偏爱来决定学生的命运,未免让人难以信服!”
赵承越忍不住大声质问他:“您这样真的够格做一名老师吗?!”
许丰阳就站在画室门口,有两三秒的时间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赵承越的余音仿佛在空旷的画室里回荡。
片刻后,江宜清听到许丰阳毫不留情地说:“既然你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那你就别把我当你的老师了。”
“不是,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许丰阳这话说的格外冷硬,赵承越顿时心慌,语气也瞬间软了下来,“对不起老师,您别生我气,我只是、我只是太想去留学了,我不该这样和您说话的,我……”
赵承越的声音戛然而止,许丰阳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板着一张脸回了画室,看见江宜清把醋碟摆好,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绷不住笑了,“吃啊,干看着饺子还能自己跑你嘴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