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页等人皆惊骇到失声。p> 只见宽大龙床上，衾被凌乱，枕头落地，昭宁帝直挺挺躺着，双眼睁大，眼珠爆凸，手指蜷缩，清瘦嶙峋的脸庞呈现一片灰青色。p> 而一袭黛青色深衣的淑妃趴在榻边，双眸紧闭，面色惨白，搭在身侧的雪白腕子上是一道深深刀痕。p> 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她淡色裙摆，血液如蛇，顺着脚踏蜿蜒而下，一直没入锦织地衣。p> “陛下！”冯安惊叫着冲上前。p> 贤妃也没想到，殿内竟是这幅场景。p> 她踉踉跄跄地走向床边，冯安已探了昭宁帝的鼻息，白了脸色：“没…没气了。”p> 皇帝死了。p> 这个认知叫贤妃的大脑空了两瞬。p> 但也仅仅两瞬，她镇定下来，心头更多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p> 死了啊。p> 死就死了吧。p> 她淡淡看了眼床上那死不瞑目的老迈帝王，而后蹲下身，去看榻边的淑妃。p> 伸手探了鼻息，还剩一缕气。p> 贤妃摁着她的人中：“淑妃，淑妃你醒醒。”p> 淑妃仍闭着眼。p> 贤妃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照理说，她应当就由着淑妃这般死了的。p> 可她还是想问问她，再与她说说话。p> 于是她继续掐她的人中，拍着她的脸，哑声朝她喊：“郑月容，你醒醒。”p> 未曾想真喊回了淑妃半口气，她眼皮微弱动了下。p> 待见着是贤妃，她惨白笑了。p> “你还笑。”贤妃咬牙：“你是疯了吗？”p> “或许吧。”p> 淑妃已没多少气，眼皮维持着一条缝，失了血色的苍白唇瓣翕动：“锦华……的人，寻到我……”p> “回你……回你一礼，往后……你大可安心……咳，安心做你的太后……”p> “我…累了……”p> 好累啊。p> 想回家，回到安乐坊杨柳巷的郑宅。p> 若回到那一年的上巳节，她定不凑热闹，去看劳什子锦帐里的胡姬舞。p> 不看那支舞，便也不会与司马瑞遇上，虚度这荒唐可笑的大半生……p> 拿枕头闷在昭宁帝脸上的那刹那，第一次亲手杀人的淑妃，心里竟无半分害怕，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p> 她跨坐在他孱弱干瘦的躯体上，用尽全力摁着那枚锦枕，看到他试图伸手挣扎，听到他喉中发出困兽般低哑的嘶吼，她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很快就要结束了。p> 多年前，他开启她此生的错误，而今便由她亲手结束这个错误。p>
第(2/12)页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