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弯唇,果然,云里知道很多事。
云里给自己倒了杯药茶,开始回忆当年,“六年前,我在外云游,路过沧州时,偶然遇到玄空躺在街边,受伤严重,伴有高热,我当即便把他带回家中医治。”
“他高热时,一直在说胡话,我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后来,我得知镇国公一家都遭了毒手,我一时无法确定玄空的真实身份。”
“但玄空在睡梦中,一遍遍哭喊嚎叫,他只是一个孩子,我无法不相信他。”
“他或许是当年唯一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了,我把他带到了这里,隐匿了起来。”
云里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月。
姜月不避不让,“然后呢?”
“玄空伤势渐渐好了起来,高热也退了,但就是不醒,偶尔醒来也是双眼血红,痛苦的嚎叫、痛哭。”
姜月低下头,呼吸粗重,听得有些不忍。
“再这么下去,玄空不死也要疯掉,我心不忍,早年游历时,习得一套针法,封住这个穴位,便可让人忘记从前的事。”
姜月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问起线索,“当年,玄空身上有哪些伤?”
云里微眯着眼回忆,“胸口有剑伤,这是最严重的,除此之外,还有棍棒伤。”
“玄空的剑伤离心脏近吗?或者说,一个习武之人,若想要玄空的命,会不小心刺偏吗?”
“离心脏近,但若是习武之人应是不会刺偏的,刺没刺偏,习武之人听伤者的呼吸便能知道。”
姜月皱眉,“玄空的记忆,方丈可还能恢复?”
云里没有马上回答,盯着某处看了许久,才道:“能。”
从小院回到房间,姜月并没有因云里的回答而豁然开朗,反而陷入了死胡同。
玄空身上有棍棒伤,可当年那具假尸却只有剑伤。
只有一种可能,当年凶手的人里有人想放了玄空,故意刺偏后,将玄空换了出来,玄空的棍棒伤是逃出来后受的。
这个人很关键,必然是与镇国公一家有牵扯的,但眼下,只有玄空或许能知道他是谁。
而玄空身上的棍棒伤也恰恰说明了云里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