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的竹条蓑衣上的血液更是已经干涸。
身后的竹蓑衣将一张人的面皮甩在地上,声音尖锐,如诉如笑:“袁郎君,百密一疏啊。我很喜欢你的聪明劲,只可惜没用在正道上……你好好的为父守孝,不就好了吗?”
那张面皮,从脸上的刀疤来看,正是袁从谦让下人送到皇后那里去的袁府门子。
袁从谦望着竹蓑衣:
“你杀了袁府的多少人?”
他看向袁从谦,缝隙中露出来的跟怪物一样的冷漠目光,已经是在看死人:“杀了多少?本想全杀了,但只杀了一个。你身边那非人之物把他们不知送到了何处,倒是正好来杀你。”
另一人则伸出手,指甲尖锐:
“令,我只取袁郎君面皮,他事后如何,你自可带走。”
只取面皮?
令轻声一笑:“额说的方言,原来有这么难懂哦?连额说的话,都听不清?”
竹蓑衣看起来对令忌惮异常,大喝道:“你莫要忘了!你和司岁台的那位能停驻京师,皆是宗师在外为国效力、尔等全部在符公面前下誓一人不得离开太学、一人不得离开尚书台的结果!”
“就此离开,我们保证不伤到郎君性命!”
但对令的忌惮,依旧没有超过他们对完成命令的渴望。
令摇曳提灯,灯影闪烁,影子竟化作两条青色的小龙朝着竹蓑衣飞去。
指甲尖锐的竹蓑衣一惊,脚尖点地,转瞬就飞到袁从谦面前,伸出血迹淋淋的右手朝着袁从谦的脸抓来。腥臭的铁锈味顺着袁从谦的鼻子钻入口中,袁从谦瞳孔缩小,一阵恶心从胃中翻涌而上。
令眼光如电,站到袁从谦身前,寒光一闪,凭空捏出的剑将其枭首,血液四溅。竹蓑衣脖子被刀剑切开的光滑断面,被切开的大动脉在肌肉与皮肤中蠕动、涌出鲜血的画面,被完整地展示在袁从谦面前。
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了袁从谦脸上。
接触到令身上的白裙时,却如雨入湖,泛起阵阵涟漪,提前消失不见。
青色小龙咬下在半空中坠落的大好头颅,尾巴一勾,就勾下了那银色的面具,露出了他的真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