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嘴,没吐一个字。
日光收进云层,天阴云低,不久又是烟雨朦胧。
凉风携着湿气,从窗口滑入。
我眼神空空地飘着,望着雨中楼阙若影若现。
“太子,诚王来了。"
″诚王?″
常询倾了倾身。"他一个人,没带王妃。"
他是要提醒我什么吧,可我懵头懵脑,什么也想不到,只是痴望着瓦檐外轻薄的雨雾,动也不动。"让他进来。"
檐下雨丝,变成滴滴细雨,慢慢地串起珠帘。
一阵静寂,足履轻响,温润的嗓音传来。"诚王见过太子。″
"好。"我含糊应声,头也没回。沙沙足音,他站到我侧旁。
"太子在看什么?″
我是他王兄,可他只叫我太子。
只要我还是太子,我就不是他王兄。
“我在看雨。"我牵了牵唇,“雨,不好看吗?它好像没有颜色。
"别的都有颜色,天空,泥土,墙,和叶子,都有颜色……可雨,就是看不出颜色。可为什么我,觉得它好看呢?"
“太子……"
“因为,我猜不透它吧,老是猜不到,它什么时候来……”
“太子,"他沉下声,后撤一步,向我深深长揖,“王弟——有话要说!"
双唇闭拢,我侧眼一望。是三王弟,也是诚王,眉目温雅如故,眼神透着几分凝重,熟悉又陌生。
“嗯,你说。"
诚王立在两步之遥,凝目深望,嗓音低沉。“太傅在允城——"他喉间一滞,语调为之黯哑,“殁了。"
心间一抖,我眨两下眼,猛地摇摇头。“不是,太傅好好的,前天,不,昨天吧……反正,他才问过我,要不要继续课业呢!″
“太子!王弟说的是——前太傅!我们的老师!"他把"我们"二字咬得很重,眸光深凝。
太傅死了,三弟就来了;三弟来找我,因为太傅死了。
“太子在东宫,一点不知道?″
“不知道。”
“是啊,一个被革职流放的旧臣,他的死,谁会告诉太子呢?”他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