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们耸立不动,目光聚集在我脸上,沉默而隐晦。
"不,太子很好。"声音伴着轻嗤,不自觉带出的敷衍,像尖利带棱的石头,猛烈地撞击我的心口。
"不是这样的!才不这样!……″喉头哽得发疼,像钝刀一下一下缓慢地磨,身体随着哭泣一阵阵颤/抖,"可我喜欢乌衣郎!我——喜欢!"
胸口一阵绞痛,我泪如雨下。他冷眸看着我哭,什么解释也没有。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
我孤零零地哭泣,哭到没了气力,声音也发不出来,嗓子还一抽/一抽地痛。
手腕被捉住,灼人的烫,他的嗓音再度响起,微微地压低,如火舌燎/灼耳畔。
“我不喜欢,被干涉。”
潮/湿的金属味粘/连着身体。
我抽噎着,望向他眼底的沸腾;如猛虎如深渊,是怒火,还是……
附着的衣物被掀/开,任他的气息,一寸一寸燎/遍。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
不管怎样,都喜欢——乌衣郎。
身子轻轻一晃,我张开眼睑。眼神里还飘荡着薄薄一层黑雾。
掀帘,细雨微斜,马车已行至东宫殿前。
“太子,睡着了吗?"耳侧,太子妃语音恬淡。
眼角滑过一丝迷离,我动了动唇,默默地垂下眸子。
是睡是醒?
是梦,是真
都没有什么,没什么了。
前次把太傅吓得不轻,但他的态度没什么改变,还是严肃而和蔼。
“太傅,我看见虎贲——了。”我趴在书案上,懒散地掀了掀眼皮。
"虎贲?″
"虎贲——管虎贲的,中郎将。″
"唔。"他引导似的看着我。
"嗯他的花纹是虎。”
太傅盯着我,一边点头,一边补充。"云虎纹。″
“管皇后私兵的,是双头鸟。″
“废后殷氏,“他纠正过我几遍了,“赤鹫卫统领,是双头赤鹫。"
“羽林——中郎将,是雷豹!"
"嗯,太子记得不少嘛。"
我一手撑起头。"铁燕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