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与绣娘交代了几句,便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很窄小,正屋不大,但连左右梢间还是有三间。正中一间是她的闺房,左梢间是书房,右梢间是一间小小佛堂,供着张秀祖父母及父母的牌位。
还未到中秋祭祢,但供桌上摆的四时供养却是新换上去的。张秀跪在牌位前,叩头三拜,口中还轻轻念道:“禀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秀今日办事回来了。只是,不太顺利……”
只一句就顿住,她仰起头,痴痴望着父母的牌位,再说不出一个字……
不知几时,泪水划过脸庞,洒在蒲团上。良久,张秀又强忍泪意,再连磕三头,喃喃道:“父亲母亲,若是哪天孩儿做了不孝之事,您二老能否原谅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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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
乌衣巷大宅里的飞燕堂书斋,当嬷嬷再次来到屏风前,依然神情恭谨,语调缓慢,但又十分清晰地,将此次行程细细禀与屏风后的人。
禀完,端直了身体,等待那人的回应。
“呵呵,事办的不错,有赏。”屏风后的人回道,语调里竟充满愉悦。
嬷嬷亦笑着道:“老奴先恭喜公子,亦多谢公子赏赐。”随后又小心翼翼问道,“那,接下来……是否要定个吉期?”
”不急,给她点时间……”
嬷嬷问道:“张姑娘还在南京?”随即又改了口,“是,老奴明白了。”
“你先退下吧。”
嬷嬷退下,不久,那道人影渐渐在屏风前清晰起来。
《东山图》是一幅画绣,画面所见,乃是山体巍峨,溪水潺潺,古树苍郁,有一亭峙立水中,亭内有两男子对弈,亦有两仕女凭栏远眺。近处一座石桥,而有一人一骑正匆匆赶来……
“人巧极,天工错。其灵秀之气,信不独钟于男子,有过于黄筌父子之写生,奇矣,奇矣……”
“我之一见倾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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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八月的南京,下了好几场雨,让人感到了秋意。
夏天尚且留有尾巴,而此际的秋,才是金陵最美的时节。
金陵的秋,是工笔重彩的金色、红色,皆是帝王之色。但同样也是秦淮河画舫之上,仕女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