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是出于对太子的好意,也从未生过干政的想法。可现在,却被他曲解了好意。一时间,她所有的委屈、愤恨、不甘、孤寂……全部涌上心头,再化成泪气盈满眼眶。
“我……”她强自忍住泪意,不想让人看见外强中干的自己,其实里子外子都写着软弱二字。
太子并不为之所动,依旧一双冷目睥视她,“昔日马皇后一句‘今天下民安乎’都能换来高祖皇帝的戒备,母后自然不能向马皇后学习。学张皇后?辅佐三位皇帝,中外政事莫不周知?
只是母后啊,您有没想过儿臣大了,已经在打理朝政,还有自己的僚臣,不需要军国大事皆禀告母后方能施行。孤任用谁不任用谁,是孤的考虑,本无需他人置喙……”
“呃,殿下……”太子妃此时忽然出声,叫住了太子。“殿下,今日皇祖母邀请了母后和妾身赴宴,想来时辰也不早了,不如……”
她离得远,却看得真切,若再不出声阻止,今日恐怕皇后就下不来台了。
“既这样,”太子果然顺水推舟道,“来人,好生送母后去皇祖母那里,赴宴。”
谢皇后却一言不发,忽然转身朝外走去。而随她一起的一众随从,一阵慌乱之后,又忙不迭地跟上,一道出了丽园门。
太子妃无奈,看看忽然出现,又忽然散去的这群人,再扭头看看太子,似乎希望他能给一些暗示。待那群人都出了丽园门,太子朝她点了点头。太子妃会意,遂起身告辞,准备出丽园门登凤轿。
太子妃的仪仗也在门外候着,除了一乘小轿,另外还有红杖、清道旗各一对,幡、氅共四对,杖、刀、剑各一对,立瓜、卧瓜各一对,各种形制的伞数把,方扇、圆扇、青扇数把,浑抹金的水盆、水罐、香炉、香合各一个,红纱灯笼一对,行障二叶,坐障一叶。
太子妃登轿前,望了一眼景运门方向,皇后的仪仗还能瞧见尾巴。她出了会儿神,在女官不断催促下,这才登上自己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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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还是设在慈宁花园的临溪亭中,
四面的隔扇门半敞,若是将隔扇比作画框,岸边嘉木就是入画的风景,分挂在亭中四面。周遭碧波轻荡,微风送拂,又窃来缕缕桂花的沁香。置身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