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不常设宴,但凡有类似的聚会,请的都是南城上层中的佼佼者,这样的宴会无疑是拓宽交际圈,广结好友的重要场合,来的宾客没有人会疏忽。
在阮家最鼎盛的时候,阮仲文曾参加过傅家的宴会,当中的奢华叫他印象尤为深刻,而十多年前的宴会传统延续至今,只会更加隆重。
如今阮家局势直转急下,能来参加宴会,完全是因为阮凝。
即将嫁入傅家的阮凝,让阮仲文再一次站在了这奢侈豪华的客厅中,头顶的水晶灯折射出夺目的光芒,阮仲文此时游走在人群当中,脸上的肌肉因笑得太久有些僵硬。
人人都说他福气好,能够与傅家结亲,不知道多叫人羡慕。
这种话阮仲文听听就作罢,谁不知道他女儿嫁的是傅家最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还是一个残废,他也就只在女儿结婚当天见过这个女婿一面而已。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气,他的目光在场上搜寻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女儿,想来多半是躲哪儿偷闲去了。
阮凝向来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从前阮仲文有时间也会带她参加一些宴会,但她总是嫌无聊,大人的话题她又插不上话,小孩子也总爱攀比,总之没劲的很。
阮仲文想想也是,之后便不怎么带她出席这样的场合。
人长大了之后,总要做一些不喜欢却不得不做的事情,这是每个成年人的悲哀。
阮凝的确是躲懒去了,她今天为了配身上的礼服,穿着一双足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难受得不得了,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脚都快断了,实在撑不住,这才偷偷溜到了花园人少的一处地方坐下来歇歇。
她解开这双漂亮精致却穿起来十分吃力的高跟鞋扣子,解放双脚。
月色正浓,她这地方不算很亮,依然可以看见脚踝处已经被磨红了一大块,要得漂亮,就得受这样的罪。
阮凝揉了揉发红的地方,脸上怔怔的没有什么表情,最近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有种不切实际之感。
阮家突如其来的破产危急,还有她孤注一掷嫁进傅家。
外人都私底下议论她这笔买卖绝对是物超所值,只有阮凝自己知道,她私底下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