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向几人行了礼,说自己是常夫人院里伺候的,今日常家有客,夫人发了话,让大家今晚都在主院用膳。
话音刚落,常娴身形一滞,她面上神色依旧,缓慢收手站好,似乎并不在意,只微微侧身听着,手拂过花台墨绿的矮松。
常晏问:“可知何人来访?”
丫鬟回道:“明府家的二姑奶奶。”
江润珠摩挲着手帕的兰花刺绣纹路,明府乃呈国从四品官员,这官职放到京城里不大,在曲阳却为一城之治,若要作威作福,便是土皇帝现世,所以明府家的姑奶奶,实为贵客。
常晏和她解释道:“这位夫人没出格前,最为钟爱常家的银楼,一来二去和母亲有了交情,后来虽嫁人去了凤远,但每次回曲阳,两人总要聚一聚。”
既要见客,这般从流芳阁直接过去实在不妥,时候算不得早,要洗去一身汗已来不及,江润珠便道:“如此,咱们先回去换身衣裳。”
她这般说着,却见常娴轻愁入眼,一言不发带着丫鬟先出了流芳阁。
双儿看得好奇,正想开口,手臂一紧,被江润珠轻掐了一把,她虽不算太聪明,但凭与对方多年的默契,当即将疑问憋回了心里。
匆忙回了清风斋,江润珠简单梳洗,换了身格外素净的衣裳带着瞳儿便往主院去了。
幸而她谨慎,到了之后,主院会客的堂内已落座不少人,常晏、常娴两兄妹位于座首两侧,薛薇在左,另一年纪相仿的妇人在右,紫衣银绣,头戴凤含珠钗,黛眉长眼,薄唇朱红,是尊贵又凌厉的长相。
薛薇笑道:“江小姐,这位是凤远伯爵府家的世子夫人。”
既要入腹中之地,要拜哪些山头少不得要提前打听清楚。
凤远伯府原不是什么宅底深厚的家族,只是上一辈挣军功取得宗室女为妻,这才获封爵位。
如今传到这一代,早不成气候,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明府或伯爵府,都代表着他们要抬头仰视的尊贵。
她敛眉而立道:“小女江润珠,见过夫人。”
张氏微微点头,赞许道:“江小姐果然天生丽质,快坐,我这趟过来也未曾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