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瓷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小憩,耳畔似乎捕捉到了四周积雪下微妙的蠕动声,让她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存在正在暗处窥视。
她警觉地环顾四周,然而,待她转过去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静谧,雪地平滑如初,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秦樾宁驶着轮椅跟了上来,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明显压痕。
纪初瓷摇摇头,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到头脑有些沉重,像是被湿润的棉花塞满了。
昨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芽儿这个丫头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些什么闲言碎语,睡前像一条毛毛虫一般在床上滚来滚去,非得压着自己问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阿爹阿娘,而她却从未见过自己的阿爹。
“可是你有宁宁啊……”
“可是阿娘又不让我叫宁宁阿爹。”
小丫头眉头紧锁,那双与孟祈川如出一辙的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忧思。
看着更像他了。
纪初瓷一把将她搂紧,叹了口气:“你阿爹……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话还未说完,芽儿便乖巧地将头埋进纪初瓷的怀里,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大人一般模样安慰着:“阿娘,别伤心了,我不问了……”
后来,她一直模模糊糊似睡非睡,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才勉勉强强睡了一会。
起床后,又一直忙个不停,看来,刚刚觉察到的那么一丝异常,多半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她眼角的余光轻轻扫过四周皑皑的积雪,对上秦樾宁关心的双眸。
“你还好吗?若是撑不住,我去告个罪,咱们回府。”
“我没事,无妨的。”
纪初瓷含笑接着道:“你呀,若是再告罪,秦王怕不是又得给你记上一笔。”
秦樾宁耸耸肩,他无所畏惧。
“又不是第一次了,债多了不愁,反正他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还有另一个好儿子呢……”
纪初瓷笑了笑,轻轻扫落秦樾宁肩膀上不知何时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