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春秋巷,茶陵酒楼最高处,姜黎满身血污坐在扶栏上独饮。
地上横七扭八卧倒了好些空壶。
她轻笑着扶着廊柱起身,脚尖轻颤,眼角泪痕未干。
俯身望去,白日里热闹的街巷,一到夜里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阿爹阿娘,恕女儿不孝,我这就来陪你们。”脚下一空她朝外头跌了出去。
双目紧闭,只盼速死。
阿爹下狱,阿娘惨死,她也不想活了。
耳边呼呼风声停住,鼻尖处传来好闻的龙涎香气。
没有血溅当场。
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胆子死,就没胆子好好活?”男子冰冷的声音传来。
姜黎缓缓睁眼,身着湛蓝锦衣,戴着面具的男子跌入眼眸。
她猛地惊醒,一把推开男子道:“你是何人?”
“他不值得你如此。”男子望着姜黎沉声道。
天微微亮,姜黎醒来已经在酒楼的风暖居了。
“海棠,我们回侯府。”姜黎眼前滑过昨夜那男子面容。
他到底是谁,为何救她?
海棠捧着天青色的罗裙走了进来替她更衣。
“姑娘,你的平安锁呢?”海棠抬眸惊诧的看向姜黎。
那平安锁姜黎自小便带着,从未离身。
姜黎垂眸低声道:“许是落在哪里了,你仔细找找,不许声张,”
海棠会意点了点头。
春秋巷拐角处,谢箫看着姜黎走远才收回目光。
“可都办妥了?”
“回公子,都办妥了,昨夜的事,无人知晓。” 长风低声回禀,又想起一事道:“只是我在楼上寻到了这个。”
他将手中的平安锁递给谢箫。
谢箫低头看了一眼,接过那平安锁捏在手中:“此事不许同旁人提起。”
“是。”
马车内,姜黎面色清冷,眼底寒意翻涌。
昨日姜家被抄,夫君又领着外室进了门,一同入侯府的还有个半大的孩子。
嫁入荣庆侯府五年,她的日子过的比守活寡还惨。
没曾想,夫君同外室的孩子居然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