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院中,石桌前。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年郎手中握着一卷书,伏案睡着。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眉清目秀,衣衫上绣着精致的竹叶花纹,腰间垂着羊脂白玉。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像从画中走出来的,让人不忍打扰,唯恐惊扰佳人,路过的下人脚步都不由轻了起来。
日头已不像正午时分那般温暖,清风携带着凉意袭来。沈云卿打了个冷颤,从朦胧睡梦中醒来。她抬起头望了望天,惊觉已经不早了。
少顷,林清也推门而入。“公子,您又在院子里睡觉。在外面吹着凉风睡觉,最是容易生病,您身子本来就弱。”她的声音清软柔和,像是能包容世间万物的温柔。就是再叛逆混账的少年听了都会乖顺起来。
沈云卿干笑了声,拱手作揖道“好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着为了转移林清也的注意力,又笑问道“现下几时了?母亲要我晚上去她屋里吃饭。”
林清也看着沈云卿这副模样,有些头疼。沈云卿每次倒是认错的快,只是从来都不改。就是林清也这般温柔的性子也有些生气,只得无奈的说“快酉时了。公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夫人考虑吧。您每回生病,夫人都要跟着担心许久。”
林清也五年前被沈母所救,身世成谜,就连沈母也不清楚。沈母怜她无家可归,遂将她收入府中。
沈母再三观察试探,发现她她并无异心。长久接触也被她的真诚和温柔打动,见她知书达礼,气质不凡,应当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又见她懂些药理,便将她安排到沈云卿身边。
林清也是除了母亲外为数不多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多年来相处,二人早已成为亲人。林清也通晓医术,近些年她的身体都是由林清也照看的。
沈云卿的父亲是云城县令,母亲出身不高。二人成婚五载,一直未有所出。期间沈母也喝了不少秘药,却无甚作用,好不容易怀孕生下沈云卿却发现是女孩。生产之时恰逢沈父在外办案,不在家中。沈母恐日后难以有孕,瞒着沈父对外宣称生了男孩。
沈云卿从小便以男子身份示人,沈父资质平庸,当了大半辈子的县令,仕途上很难有所上升。于是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