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夜里,沉闷的敲门声被刻意拖长,混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无人应答。
“咚——咚”
惨白月光下,整个村落漆黑一片。
只有几只猩红的灯笼在屋檐底下矮矮挂着,随着敲门声微微晃动。
灯笼忽明忽暗,宛如眨动的血红眼睛。
冰冷粘腻的恶意实质性地在下面的青年身上流淌。
青年穿着简单的衬衫黑裤,像是远道而来,却没有沾到一点雨水和泥浆。
他极有教养地立在门口,用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不紧不慢轻扣大门。
若是只看他的相貌打扮,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另一只手上,赫然提着一个满头是血的脑袋。
那脑袋被完全淋湿,血水顺着地板缓缓流进腐朽的门里。
这是一个老人的头颅,眼睛已经完全被泡胀,凸了一半出来。
里面的连着的血管和密密麻麻血丝清晰可见,暴露在空气中。
那张惨白长斑的脸恶狠狠瞪着林淮,像要把他剥皮抽筋一般。
不过,还是死一般的安静。
林淮轻轻叹口气,突然把手上的脑袋往后靠了靠,随后猛地——
咚——
一声巨响,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不堪重负地吱啦响起来。
那老者的头猛地撞在门上,假牙随着崩掉了两颗,血肉模糊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混合着灯笼的红光,泡胀泛白的脑袋破开,露出里面腥红的肉和白骨。
“吱啦——”
门缓缓开了一道缝,里面黑洞洞的,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一双破旧的白鞋。
在红彤彤的灯光下,质感像两只上色不均、做工简陋的纸鞋。
仔细看去,那只脚只有脚尖着地,轻轻悬在空中,根本没有使力。
林淮收起欲再甩手的动作,把那脑袋举了上来,弯着眉眼,无奈温声道。
“村长,您又把头忘在了外面,我给您送来,下次可别忘了。”
林淮表情柔和,唇角微笑弧度标准得像用尺子刻上去,嗓音温柔。
给人的感觉温润又干净,无论谁看到都会心生好感。
桃花眼下一颗红色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