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云霭霭,时雨濛濛,谢长宁在这场春雨中离开了平阳。
水不定,花无尽,人生长在别离中。楚却珩未曾相送,只遣进宝将他送至顺天门,一匹白马早等在顺天门外。
谢长宁看见马恍惚一瞬,想起上次去檀佛寺,二人为骑马还是坐马车争论不休,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进宝脸色惆怅,抿着嘴似有话想说,最终化为了心底一声长长的叹息,道:“殿下保重。”
谢长宁翻身上马,骑出宫门数米后回头望去,巍峨的城楼两侧延伸出数百米城墙,一墙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他目光寻找了很久,什么也没找到,手紧紧了缰绳,自嘲一笑骑马奔去。
平阳城外的十里亭中,沈绪及前卫尉司四人前来送行,付六带来了平阳烈酒“慰风尘”。
付六几人听说谢长宁带人救了楚寒山,担心皇上砍了谢长宁。
今日见他身体无恙,还能回去故国,心中替他高兴但又非常不舍。毕竟下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不知是敌是友。
这是几人自万神山后第一次见面,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付六倒了两碗酒递上,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千言万语都在酒里,祝您此去一切顺利,我先干了!”
说着两口喝完,谢长宁笑笑随后也干了。
刘春来掏出件用油纸包好的东西,憨笑道:“谢指挥……不不不……潞阳王,这是喜饼,早该给您的,就是一直找不见您。”
谢长宁打开油纸,红粉二色的喜饼散发着甜香,每个喜饼中间都有个“囍”字。
“你成亲了?”谢长宁又惊又喜。
“嗯,娘子与我自小相识,她爹嫌我窝囊,一直不同意我俩的事。
多亏您大恩,不计较我身份低微又是绥人教给我许多。
我现在北大营杨小将军手下,她爹素闻定国公之名,知道我出息了,总算同意了我俩的亲事。”
“要我说,你就该另说一门亲,气死你那狗眼看人低的老丈人!”
刘春来的喜酒他们早喝过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付六一时气愤,替兄弟抱不平。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