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柱上,木雕龙首宫灯照得御案后楚却珩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一手捏着眉心,一手随意搁在案上紧握成拳。
燕九垂眸跪地,神色忐忑道:“属下们在南风馆外等到次日午时也未见潞阳王出来,这才后知后觉上当了。
我们冲进南风馆找到那个小倌,他被潞阳王打晕了什么都不知道,手里只多了幅画。”
说着,燕九将谢长宁特意留下的画递过去,楚却珩拉着脸用力将画抖开。
画中是一黑一白两只小狗。
看得出作画之人时间仓促且毫无天赋,只用线条潦潦勾出小狗的身形,并不怎么可爱。
大概能看出黑白两只小狗正在打架,黑狗被白狗用爪子按趴在地上。
最后是阿宁二字。
“哈……”楚却珩瞬间被逗笑。
自我玩笑道:阿宁,你这是做梦都想翻身吗?
燕九一怔,他也看过这画,潦草得几乎不能算画,实在不明白皇上在笑什么。
不过既然皇上笑了,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你起来说话。”楚却珩敛笑道。
“谢陛下。”燕九再拜起身,“那南风馆还留不留?”
楚却珩看着画,心里明白阿宁想借此画告诉他,事情是因他二人争斗而起,让他勿牵连旁人。
“南风馆就留下,那个叫什么花愿的不死就成。”
但他对那个被谢长宁带走的小倌耿耿于怀。
“是。”燕九心底同情起那个小倌来。
楚却珩拿过锦盒将画收好。
又道:“文郡去看过了?”
“去过了,刘府内只有老仆和五个黑衣人的尸体,未见刘夫人和她儿子。
属下猜测那晚刘府遭了刺客,是潞阳王及时赶到救了他们。
陛下,潞阳王带着刘氏母子二人肯定走不远,属下请命立刻带人去追,将功补过。”
楚却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若笨到会带刘氏母子俩同路,你们也不会把人跟丢了。”
燕九面露愧色,道:“请皇上明示。”
楚却珩眼眸一沉,手又不自觉拨弄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