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和江湖那位通信频繁的,还是他们陛下。
“好久不曾收到那两个兔崽子的消息,玩疯了都不记得家。”
她扒拉一杯陆美总夸的紫宸清茶,果然茶色清澈,杯盏透亮,闻之淡香扑鼻。
女帝也得了闲,自从奏折新定了范式,那些无用拍马的文字就少了许多,地方米粮物价、气象水文等自有汇报,也不必她日日埋头扫阅。果然无尘说得不错,通民声、定职事,可以少费人许多工夫。
陆真又替她揪出几个无能无用的,一身厚皮肉打发去搬瓦种地。只是如今朝里那些人皮又松了。
看上漕运的巨利,想借户部工部的名头分一杯羹。
本朝与之前的各家王朝很是不同,本朝民间自有一股势力,江湖人不惧王权,京师、权贵也鞭长莫及,世家或许有些地方势力,但也有限,彼此制衡罢了。
如今朝廷里几个官员自认江山稳固,便思量着这鞭长莫及,就长一长鞭。
手伸得长,什么都想管制管制。
自然也有另一派朝臣反对,道理也容易寻到,乃是,不与民争利。
事事朝廷管制,莫说管得管不得,民间又如何肯买账,你十年寒窗为民做官,又如何下得了这盘剥民的手。这天下之利,都让王权富贵、为官做宰的这么一小簇冠带之人分了,剩下千千万百姓又吃什么、喝什么,天下之赀有限,不再甲处,便在乙处,乙要多分一羹,甲便少食一口。
更不要说地方豪族多少隐户,扣下税赋钱粮,年年报个灾荒,不如江湖民间的敞亮。
陆真这回来倒不是有政务讨论,是来问女帝这里有没有两个儿子的消息,女帝倒真的有。
“小美前回说他学了划船,回来还要替我摇桨泛舟去,你那里没有消息?”
“果然是嫡亲的陛下,脑后跟的娘亲。他话都写给你了,我这里倒不肯再抄一遍。”陆真闻言捧杯笑,“那他给你送礼了不曾?我这里一样没有,还问我要银子,说是一场山洪淘尽世间英雄,英雄连衣裳都不够穿了。”
“哈哈,嗯……”女帝眨了眨眼,故意道,“礼呢,也确实有。”她在案头翻了翻,翻出压着的一张笺纸,递给陆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