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打人啊?我说什么了?”
委屈的抬头朝一旁瞥了瞥眼,扯了下他爹常管家的棉衣袖子——
“都是人呢,您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啊。”
“滚滚滚!别跟你老子在这儿面子里子的吆喝!今儿你要是敢犯懒犯浑没个轻重!就是亲娘老子来了我都不认!”说着就把常旺一把推到旁边“别在眼跟前碍事儿,像堵大山似的,没个机灵!满肚满脑尽是蠢货!”
那常旺可是常管家的亲生儿子,虽是薛家的家奴,可平日里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这会儿不过说了句话,就被这样又是挨踢又是训斥的,这要是换做旁人,说不定真要被撵出府了。
这年头儿找份安稳的差事儿都不容易,大家伙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份薛府里的差事儿,谁都不愿丢了,霎时全都乖乖的低下了头去,再冷也不敢吭声了,只听着常管家吩咐。
常管家让那是十几个小厮,分成两排守在了府门台子下的石狮子两旁,自己则揣着手,不停地向远处张望。
“爹,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二爷,至于每回都弄这么大的阵仗吗?”常旺缩着脖子凑了过去,小声问道。
常管家瞥了眼自家儿子,抖动着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子——
“你懂什么,二爷虽长年在关外经商,鲜少回京,但却是府里头儿说话最有分量的掌事人,你就说这府里头儿的银子入账,要不是凭着二爷天南海北的做生意,你以为就靠那些地租佃租能养活的起这一大家子?经得住这流水一般的花费?还有每年给宫里音妃娘娘的体己?小子,眼睛要放亮些,多在二爷面前露露脸,对你没有坏处!”
“爹,您的意思是说,二爷要掌家了?”
常管家深吸了口气,只听着耳边飕飕的风声刮过——
“八成是了。”
——
“驾!驾!”
“吁——”
“二爷,咱们到了。”
徐聿的声音刚落下,马车里的人便急急地撩开车帘,从里面跳了下来。
一身锦缎绸面的鸦青色短袄,头戴一顶棕黑色的暖帽,领子跟帽子一周全是暗紫色的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