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暑假每天的作息表:十一点在家吃午饭,十一点四十出门,中午一点左右到学校,在师姐办公室休息一小时顺便同贾、易、邢三人(与陈一同级不同专业,都是本地人,也是林老师抓的本科生壮丁)吹吹牛,到两点开始实验,三点
左右林老师过来监工,五点钟监工结束,师姐师弟们再工作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样子,终于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晚饭时间,自然不固定。
当然,陶月月师姐是全天候在学校里,毕竟是研究生。老师也是住在学校教职工宿舍里,因而对师姐的标准是,“随叫随到”。这不仅包括工作上的事情,而且还有“陶月月,老师快递刚到了,现在能帮忙把快递送到我宿管站楼底下吗麻
烦了谢谢你”。
师弟们和师姐也日渐熟络,大家也都逐渐不端着装着了。
陶师姐:“妈的,那煞笔叫我现在立刻马上给他从校门口带外卖到他宿管站,自己没手没脚吗这讨不到老婆的大龄剩男。”
陶师姐披着身白大褂,脸白白净净,高高的马尾被红色皮筋绑在脑后,端的是亭亭玉立之姿。
陶师姐:“师弟们,煞笔刚给我消息说今天下午不来实验室,他说他昨晚上熬夜写论文,今天到中午也没起床,下午吃个饭要继续休息调作息明天再来看我们做实验。哼,玩意儿,祝他个衰货熬夜死了得了少折腾我们实验室大家。来监工也就是抱着个手臂要不就在一旁玩手机,还他妈跟我办公室里其他师姐讲他多么多么辛苦每天都帮自己学生做实验,他个扫帚星好意思……”
陈一每次听她说这种话就深感不习惯。虽然也知道她说的有些话,在理。
师弟们也都沉默,不愿意搭话。
陶师姐吧唧吧唧骂着。
她抓起手机语音回老师消息,“好的,老师,我马上”,声音平静,波澜不惊。
回完消息陶师姐立刻脱自己白大褂。
“妈了个巴的,给他干活,还给他垫实验器材费,个玩意儿至今不报销给我害我现在没钱吃饭天天只能啃面包,就和忘了这事儿一样……”
陈一惊了,之前师姐从没说(骂)过这事。打断师姐的骂骂咧咧:“师姐,你不向他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