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最终没有将那件棉衣送人，结果第二天一早，东东从被子里钻出来，就缠着她要穿亲子装，虽然小男孩不知道啥叫亲子装。
“穿上吧，今天天冷。”男人从门外进来，头脸上带着湿气，他起的早，已经洗漱完了，抄起了炕角上的军绿棉衣，这是单位下发的，沾了油污洗不净。
昨晚睡觉时他将之搭在身上，腿脚当然是露出来的，田宁看不过眼，扯了一半被子过去，又叫他搂着东东睡，田宁则抓着另一头的被角囫囵睡了，中间倒空了好大一块。
目光扫过已经空了的被子，严柏穿上棉衣，又对田宁道:“我要去队上帮忙杀猪，你要去看吗？”
队上每逢杀猪，全村老少都会赶去瞧热闹，杀猪之后就是分肉，这是所有村民都期待的事，自然不想等。
若是往年严柏不会问，但这次退伍回来，他发现妻子性子开朗许多，与村里人的交往也多了许多，才有此邀请。
“爸爸，我要去！”东东激动地喊道，见爸爸没看他，而是看向妈妈，大眼睛一转，抱住妈妈的胳膊摇晃撒娇，“妈妈，去嘛去嘛。”
田宁有些无奈，大冷天的她并不乐意外出，因为外出必然要穿上棉衣，否则抗不住北风，她揉了一下儿子的小脑袋道:“你跟你爸爸去吧，妈妈得留下来照顾弟弟妹妹。”
在炕上爬动的男娃噌的站起来，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字:“去！”小胖手也挥舞着。
原本有些失望的东东眼睛发亮:“妈妈，你看弟弟也想去。金银跟我说过，杀猪很好玩的。”
田宁不觉得杀猪是件好玩的事，男娃又在捣乱，她抬手拍了下他的小屁屁:“那么乱的地方，把你弟弟妹妹带过去干什么？磕了碰了都不好。”
女娃萌萌地坐在炕上，抓着自己的小脚丫玩耍。
男娃就不那么老实了，挨了打后“啊”地叫了一声，又借此抱住她的胳膊爬进她怀里，一副妈妈去哪他就去哪的架势。
“那就一起去吧，我会制住宰杀的猪，不会让场面乱起来。”严柏一锤定音，看了一眼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过去。你们去的时候穿好棉衣，戴好围巾帽子。”
说完，他快步出了屋子，没给人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