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所及之处一片濡湿, 猩红刺目, 阿素整颗心剧烈抽痛起来, 她几乎不敢去看,却还是强迫自己, 目光一寸寸在他手腕的伤处逡巡。
望见她紧张的样子, 李容渊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她的指尖放下来,微微活动了下右手道:“无碍,只是皮肉伤。”
见此情景阿素略微放下心, 然李容渊虽作无碍的样子, 却分明可见他右腕绽开的那处伤皮肉翻卷,恐怕需要清创。更兼他方才劈手夺了李承平的剑,指腹被剑刃所伤,滴下鲜血竟有些发乌, 难保那剑上没有淬毒。
想到此处阿素心中又发急, 目光下意识落在血泊之中的李承平身上, 方才夺剑, 他被李容渊就势钉在地上, 剑锋横穿锁骨, 虽失血,却仍有一条命在,此时倒在地上不住抽搐。
见阿素望向自己, 剧烈地喘息中李承平反倒笑了,他勉强仰起头,嘶声道:“这一次,是我输了……”然而虽知大势已去,他却仍不甘心,双目圆睁,瞪视着李容渊,狠狠道:“只是……你,你也未必能赢,若是想活命,来求我……”
闻听他言中未竟之意,阿素甫然而惊,原来她的预感这般准,李承平竟真留了后手,这剑上真淬了毒不成?只是不待阿素发问,李承平便发出一阵疯狂大笑,她再抬头时,却见李容渊已走到了李承平的面前。
面对扑面而来的死亡威胁,李容渊却并不在意。居高临下望着血泊泥泞之中的一国储君,他眸色幽深道:“皇兄之所求,不过是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求与不求,又有什么区别?”
见最后的心事也被拆穿,李承平面目狰狞,口中不断发出嗬嗬之声,李容渊神情平静,淡淡道:“然这一次,终究不能令皇兄如愿,况且……”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蓦然转冷,言辞锋利道:“皇兄身为储君,为一己之私卖国求荣,即便身死也难容于祖宗社稷,曝尸三日也难赎倾覆江山之罪。”
他语气虽轻,却言之凿凿定了李承平的罪,甚至连身后当如何处置都已定论。闻者皆瑟瑟,匍匐跪拜在他脚下,阿素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