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走向还躺倒在石子路面上的乔,他的鼻梁看起来不太好,从鼻子和嘴里流出的血正好悬在下巴的地方,就像刚刚从楼顶上探出的那个女人的脑袋。
我仰头看了女人一眼,上身很长,使劲撑开窗户的手也很长。
我旋即伸出手去拉乔。乔还在喘粗气,用十根手指握着血淋淋的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天晓得他平时是如何思考的。
“我说朋友”高个子的声音刚从我身后传来,我的左脚便踢中了他的要害。他捂着肚皮以下的地方,右手两根手指还夹着那支长酒瓶,酒瓶随着他的呻吟在胯下晃来晃去,看起来有些滑稽。女人将身子收了回去,拉起了窗帘。
另一个男人往后退了三步,他希望离我远点儿,但我及时叫住了他,好打消他的顾虑。我只是不喜欢听你说话的腔调儿,我说。
“白老板?”乔含糊不清地看着我说。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支冰酒是我送你的。”我伸手将乔笨重的身子提了起来,尽管他花了好一会才站稳它。
我转身从高个子手中拿回酒瓶,将酒瓶里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然后随手将酒瓶扔进了远处的草地里。喝酒要找一个安稳的地方,我说道。
从门后钻出了五个提着棒球棒子的人,个个一身酒气,他们将我围在了中央。
我知道自己把一些事情搞砸了,我不是来搭救乔的,如果早知道有这门子事,还不如带着夏末溜南海大道。我静静地看着高个子,等他开口。
“我说白老板,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他尽量站直身子,用力地拍了拍手掌,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没有点燃。
我掏出火机,掀开盖子,将火苗递了过去。他没有接,笑吟吟地看着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开嘴笑得更欢,但很严肃,认真,富有饱满的情义。他在盯着我手腕上的三颗木珠看。
“我要带乔离开。”我说,
“如果你想带,你可以带走任何人。”他将烟头凑了过了,看着火苗就在他的眼前忽闪忽闪的。
他吧嗒吧嗒地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