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会第一日的魏李之事,一夜间便如生了翅膀般四散传开,酒肆茶坊,遍地都在讨论此事。李迢作为事件的中心更是引起了无数目光,好在因着养伤闭门不出,倒借此避开了这一段时间,得了个清净。
梅如故和宁霜前来看过她几次,在顾时和她赶去荆门那日,就是他们代为善后,并带动了许多人向净真主持说情。多亏于此,玉泉寺才有了减轻惩罚的台阶,让李迢不至于被关到思过崖面壁。
但每次他们都没呆多久便匆匆离去,像是一直有什么事在忙。而宁于竹也需早晚为亡母在长明灯下诵经,很少有时间来看她,顾时便成了最常出现在李迢屋子里的人。
白日里闲着无趣,李迢也不爱看什么戏法,顾时便拿了书,许是想起旧年在通城的日子,要念给李迢听。
李迢提要求:“不要《史记》,也不要《左传》,史书我都看过了,来点别的。”
顾时无奈地放下书:“那你想听什么?”
“嗯,那个这两年很有名的话本,奇谭什么的……”
“……《酆都遗事》?”
李迢一拍手:“对,就是这个!”
玉京客的《酆都遗事》,天马行空,奇诡瑰丽,只有一点不太被顾说话喜欢,那就是这本书里时有情爱故事的篇章。倒不是他不看这些,玉京客笔下故事一向婉转细腻,凄艳动人,但平日里在纸上读着无事,要念给李迢听,实在叫他为难。
硬着头皮读完《蜉蝣记》一卷,顾时深吸口气,抓起搁在一旁的茶盏,牛嚼牡丹地灌了一大口。长风剑一向克制内敛,一字一句读完书中那些爱语,早叫他如坐针毡,耳尖都烧得通红。
李迢倒听得很坦然,她倚着床柱,还在想着书中的情节,喃喃道:“哪怕只能拥有短暂的一瞬,从此便是孤寂的一生,也从不后悔这样的相遇么?”
顾时顿了顿,看向李迢,她正出神地看向窗外,秋日的日光映进去,叫那双眼也浅淡得好似琉璃。他看着她,犹豫片刻,终究接道:“是,若从未相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