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街道两旁的气死风灯正燃的卖力,店铺里鼾声四起。
杨掌柜四仰八叉地睡在深红色大床上,他的婆娘憋屈地睡在最角落里。
房顶传来细微的响动,好似是踩踏瓦片的声音。
杨掌柜看似睡的跟头死猪一样,雷打不动。实则他那两根有所动作的手指早已出卖他。
天色浓黑,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光亮。
从屋顶跳下来的男子驾轻就熟地来到一处厢房门口。
窗户棂子好似年久失修,再加上妖风摧残。
他两手用力一动作,窗户棂子就被整个卸下来。
男子翻身爬进厢房,正中间的红木大床上睡着个女子。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借着月光打量片刻。
突然,打呼打的比猪叫声还要响的女子裹着被子翻身,背对着男子。
男子在心里松口气,随后走到大床后面一个不起眼的木柜子前。
他心有余悸地环顾四周,确认四周并无异样后。
他轻手轻脚地把木柜子往靠床方向搬动。
直到可以完完整整地看见原本藏匿在柜子底下的第二块石板砖。
蹲下身子前,他又紧张地环顾四周,特别是瞥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子。
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他轻轻地搬开那块松动的石板砖,拿出里头的小陶罐。
东西终于到手,男子心情愉悦地走向窗户。
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复原,木柜子、石板砖都没有。
就像是一个业务不专业、初出茅庐的小毛贼。
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地结束,结果因为他的得意忘形。
在走向窗户的途中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洗脸架旁边的夜壶。
在四下寂静的深夜里,这一清脆的响声一点儿也不亚于轰隆隆的雷声。
正在床上酣睡的女子被吓了一大跳。她猛然睁开双眼,从床上爬起来。
朦胧的月光从没有了窗户棂子的窗户那照射进来。
女子可以清楚地看见窗户前站着一个身形强壮、姿势尴尬的男子。
电光火石之间,她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正在遭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