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寂在一个春雨濛濛的清晨踏进了昭阳殿。
“草民贺兰寂,拜见陛下。”
来人看着二十出头,身着素白长袍,浑身无一点装饰,容貌继承了谢氏的优良传统,生得清疏朗朗温润高雅。
楚却珩看着那眉眼五官迟疑了一瞬,平静道:“贺兰公子请起,你远道而来甚是辛苦。”
“谢陛下。”贺兰寂再拜起身。
楚却珩又道:“金尚书都给你说过了吧,孤听闻贺兰氏一族家学渊薮,想请你为太子师,不知贺兰公子意下如何?”
贺兰寂脊背挺拔,垂眸道:“回陛下,草民不敢欺君,为太子师之事草民还未想好,需再请问陛下一个问题。”
工部楚河是楚氏旁支,他看不惯贺兰寂这副清高的样子,呵道:“贺兰寂!你不过一个没落世族,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楚尚书息怒。”楚却珩安抚道,论辈分他得喊楚河一声叔伯,且自打他登基后,楚河就着手建造他的万年寝,很是用心负责。
楚却珩的目光透过冕旒平静地注视着贺兰寂。
语带威慑:“贺兰寂,若你有真才实学,便是百个问题,孤也随你问。若没有,今日孤便要治你犯上之罪,你可有意见?”
楚却珩意思明确,有没有真才实学是他说了算,做不做太子师也是他说了算。
顿失主动权的贺兰寂手心微微出汗,其实在金钊找他之前,楚寒山就托云州刺史给他带话有意请他为谋士。
新帝与丞相的斗争他自然知道,他本不想趟浑水,但鬼使神差地想看看这位新帝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抬眸望了眼御坐,冕旒虽遮挡了新帝的容貌,仍隐约可见他深邃挺拔的五官,穿透皮相的是一种令人臣服向往的力量。
几乎就一眼,他便决定了要留在平阳,便道:“草民并无意见。”
楚却珩勾起一丝笑容:“那你想问孤什么?”
“草民敢问陛下,为何为君?”贺兰寂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沈绪与杨承佑也不由侧目,都不约而同一怔。
在众人都以为皇上会大怒时,楚却珩缓缓开口道:“孤应为后世涤清道路,开创清平